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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著拆除中的攤位,邱小妹說:『好像一場幻境一樣,就這樣什麼都沒有了。』

 

嗯....美麗的東西,很平面、很幻化、很短暫、很虛假,青春、花朵、海洋....,還有情感。

 

我淡淡的說:『這是很難得的經驗,也許連妳以後出社會都沒機會再遇到,妳會學到比別人更多的東西,知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。』但我卻盤算著這幾天我到底有什麼收穫?衣服、去角質霜跟疲倦和認真交換到的『回饋』...?

 

社會...對別人用心就是對自己狠心,你把對手當朋友,別人只把你看做商場的敵人;我把這裡當作家,但大家只當我是過路客跟工讀生,這是很對等的關係,錯只錯在付出了感情,濫用。

 

台北的街頭不適合漫步。坑坑洞洞容易扭了腳,又要擔心擋了路人匆促的腳步,不安。

 

曾經在心中,也有一個不停擺的時間程式:如果每個步伐比別人大一些、快一點,我就有機會在一個路程中,超越等待一個或兩個紅綠燈的距離,大約是200公尺;因為這樣的落差,我可以提早搭上1班車,這樣的距離,大約是2-3公里;然後早一步到客戶的門口,這樣的時間可能是10分鐘,這樣的差別可能是100-1000萬。

 

曾經這樣的積極和效率是極度被激賞的,但當我發現走路的速度和步伐幅度竟然仍然和台北人無異時,我明白自己為何總是顯得格格不入。

 

我追求的並不是安逸、也不是愜意,我享受那種在街頭趕時間奔跑、被風吹亂頭髮拉亂衣領、讓高跟鞋擠痛腳趾的工作感,因為成就是對等的,我做、我負責,全然、絕對、沒有模糊地帶,我可以信守自己的保證、可以計算自己的時間、可以評估該有的獲得、可以知道自己在哪裡跌倒、在哪裡成功。

 

我也突然清楚,為何我會一再的被工作擊敗,因為我的籌碼是台中級效率,我的成果卻被要求是更勝台北級。

 

立竿見影、我們要好好整頓、我們要、我們要、我們要....我們要做的事情比台北任何一間大公司都還要多,然而我們的武器是『人情味』、『溫馨』、『希望』跟『慢慢來』。

 

沒有任何一個有sense的老闆會叫你做一個活動,目標是沒有數據的立竿見影,而行銷工具是不守時跟沒規劃與漫無章法的打破規則,而我卻天真的一直滔滔不絕,以為像金氏世界紀錄的保持者一樣,可以用牙齒或雙臂就能拉動整個火車頭。

 

我厭倦解釋、厭倦理由,但如果到哪裡都是一樣的,放棄原則或許至少可以換到一個『處事圓滑』的嘉許,卸下替這些問題源頭承擔已久的不夠成熟或『棉角』很多的欲加之罪吧!

 

台北的浮光掠影....算了吧!一切都只是短暫的醜陋與美麗而已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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